中华商业储蓄银行另起炉灶，沈缦云成筹办者，这背后有何故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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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振荣

另起炉灶，中华商业储蓄银行承其衣钵

上海督军陈其美作出决议，着手创建一家新银行。该行旨在发行军用钞票和公债，以革命事业所需资金为目标。鉴于此举将与信成银行在业务上产生竞争，陈其美遂剥夺了信成银行的发钞权。在此背景下，沈缦云接手成为革命银行的筹办者和实际负责人，并草拟了包含16条内容的《试办章程》。

1912年1月3日，《申报》第四版上发布了“中华银行开业”的广告内容。广告中提到，自当年八月起，上海市场陷入恐慌，金融状况极度紧张，资金周转困难。众多商业活动因此陷入停滞，若不及时采取措施恢复流通，恐怕整个市场将面临崩溃，难以维持日常运作。遵照军政府之令，特此组建中华银行。已与本地商界同仁共同商定，章程已妥当制定，定于近期正式开业。银行资本定为五百万元，公私股份各占一半，每股面值五元，目前先收一半股金。凡我同胞若有热忱参与，有意入股者，请前往南市久大码头、财政部事务所或以下指定地点，查阅相关章程。上海中华银行敬上。”

两个月之后，也就是1912年11月21日，中华商业兼办储蓄银行宣告成立，其初始办公地点位于上海南市吉祥弄口，随后迁移到了四马路（现称福州路）。该银行由官方与商人共同投资创办，采用股份有限公司的形式运作，注册资本为500万元，实际到位资金为50万元，并划分为15000股。孙中山先生担任名誉总董，董事成员包括黄兴、薛仙舟、沈缦云、王一亭、朱葆三等人，而林莲生则担任总经理一职。从事商业银行运营，同时负责管理军政府的军用货币。在1913年2月16日举行的股东会上，决定将名称更改为中华商业储蓄银行。自1915年起，该行转为完全的商办机构，并向农商部进行了注册。当时的董事长是朱葆三，其他董事包括郭竹樵、王一亭、朱葆三（重复）、傅筱庵、周金箴、贝润生、朱子谦和钱达三等人。到了1917年，银行的行址迁移到了北京路290号。

1913年7月，南北战事再起，沈缦云试图说服上海工商界团结一致，共同对抗袁世凯，却遭遇上海总商会多数董事的抵制。资本家们更倾向于寻求袁世凯及其北洋军阀的支持，不愿冒险投身反袁运动。沈缦云对他们的软弱和妥协深感愤怒，然而，他孤立无援，无法施展任何策略，陷入困境。

北洋军势力雄厚，上海方面陈其美准备不充分，再加上“商团拒绝加入内战”等多种因素，上海讨袁军迅速败北。到了九月，"二次革命"的败局已经形成，租界工部局趁机落井下石，作出决议，将黄兴、孙文、陈其美、岑春煊、李平书、沈缦云、王一亭、杨信之等八人驱逐出租界。（注3）袁世凯依据“李平书、沈缦云、叶惠钧、王一亭四人确实存在扰乱秩序的罪证”，发布命令要求全国范围内进行通缉逮捕。

沈缦云无奈踏上流亡之旅，选择隐居在大连，她始终坚守初心，与日本籍华人吴泰仇携手创办了“三大实业公司”，借此名义开展实业活动，同时秘密联络革命同仁，持续开展反袁斗争。不幸的是，1915年7月23日，沈缦云遭袁世凯派人暗下毒手，英年早逝，年仅46岁。孙中山听闻此事后深感悲痛，亲自题写“如见故人”挽联，以表达对她的哀悼之情。

清理善后，堪称民营银行诚信之典范

经过一年的艰难维持，信成银行不得不做出清算的决定。面对信成银行突如其来的破产，周舜卿深感痛心，并向外界承诺承担全部责任：“信成银行由我总理，我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人的信任，要让国人因为信成银行的事故，对银行保持警惕之心。”1913年9月，周舜卿主持召开了股东大会，决定指派查验员对账目进行整理，这项工作由上海总行的经理杨次梁亲自负责。周舜卿承诺筹集资金，他计划利用盈利状况良好的无锡分行，调动自己裕昌丝厂的流动资金，同时出售升昌、震昌商号等私人产业——通过这种方式，分期分批向储户支付利息并偿还存款，并且按照票面金额如数十足地兑换信成银行之前发行的钞券。最终，在一年后的1914年，他成功完成了全部的清偿工作。至于股本问题，原本并不需要承担全部责任，然而根据股票上所标注的“摊还第一届股款至上海信成银行清算处，庚申年四月已支付完毕”的信息，可以得知，即便在经过七年的清理之后，即1920年的庚申年，股款仍在逐步偿还过程中，只是利息方面略有损失。

风险抵御能力薄弱，深受时局变动影响，兴衰更迭频繁，这些特点显著地体现在我国早期银行的发展历程中。据学者统计，从1897年到1937年抗战爆发前的四十年里，我国本土资本银行共设立了390家，然而其中却有226家银行相继关闭。为了履行承诺，周舜卿几乎耗尽家产，“数十年的辛勤所得，至此已损失大半”，周氏集团遭受重创，周黯然离场，退出了金融领域。

信成的整顿并未造成社会的不良反响，其描绘了一位坚守信用、富有良知且勇于负责的银行家形象。该银行起初通过集股众筹而兴起，依赖公共权力提供的融资理财服务得以成长。然而，公共权力应保障私人权利而非维护私人利益。周舜卿宁愿放弃个人利益，来捍卫客户和公众的权利，这充分展现了金融行业“信誉至上”的核心价值，同时也彰显了金融投资家职业道德至上的光辉。

周舜卿一生致力于积累美德，致力于家乡的建设。早在1909年，他就被清朝政府任命为资政院议员。在此期间，他对改革币制、增加税收和裁撤厘金等议题提出了许多意见，因此备受重视。后来，他又被委派为苏州、松江、常州、杭州、嘉兴、湖州六郡的劝农使。因他在推动实业发展方面成效显著，获得了四品京堂候补的官衔。此外，由于他对洋务的熟悉，他还被任命为负责处理交涉事务的大臣。自民国时期以来，尽管信成银行已经关闭，但周所从事的实业却实现了逆袭并得以延续。1921年，他慷慨捐赠巨额资金用于救济河北和湖南的灾民，因此荣获了北洋政府颁发的匾额和嘉禾勋章。1923年，周在家乡不幸病故，享年71岁。

（完）

注释

注3：朱宗震所著《民初政争与二次革命》一书，由上海人民出版社于1983年出版。

【参考书目】

《最近官绅履历汇录》北京敷文社1920年编辑出版

《信成銀行公牘章程規條》

《周舜卿行述》一书，由王金中与沈仲明共同担任主编，收录在《无锡工商先驱周舜卿》一书中，该作品由凤凰出版社出版，发行于2007年。

我国首座储蓄银行及其所发行的货币，由吴筹中撰写，发表在《中国钱币》杂志上。